而他的目光之中,却早已充满了无比清晰的坚定与毫不掩饰的、近乎誓死效忠般的感激,他用力地、
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:“赵宗主对我恩同再造,形同赋予我第二次生命!此恩此德,天高地厚,
犹未能报万一!
我柳文轩虽非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,但也深知知恩图报乃为人根本!岂能在此刻,就此一走了之,
行那忘恩负义、猪狗不如之事?”他越说越是激动,声音也愈发铿锵:
“而今魔气已然消除,枷锁也已不在,返回东域虽是我夙愿,但与此大恩相比,完全可以暂缓!
我决心已定,愿留在赵宗主身边,鞍前马后,以供驱策!赵宗主但有所命,无论刀山火海龙潭虎穴,
文轩都万死不辞,绝无半分迟疑!”
柳文轩这番话掷地有声,情真意切,显然是发自肺腑。
毕竟,赵天一不仅仅是将他从那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,更是彻底粉碎了,禁锢这他身与心的枷锁,
给了他真正的新生和重返故土的希望与能力,这份恩情,在他看来,倾尽所有也难以报答。
此刻赵天一闻言,与身旁的悟能交换了一个眼神,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了然与微微的赞许。
他点了点头,语气带着几分感慨:
“柳道友当真是性情中人,重情重义,令人敬佩!只是,我们三人眼下要做的这一件事情,牵连甚广,
背后因果极大,甚至可能危及自身,异常凶险。你初脱桎梏,所以实在不必……”
“敢问宗主,究竟是何种要事?”
不等赵天一说完,柳文轩便急切地插话道,眼中充满了恳切与决然,“不知宗主,可否告知在下详情?
在下刚才已然立誓,无论何事,只要宗主吩咐,在下都义不容辞,绝无退缩!
若真有能用得着在下的地方,还请宗主直言不讳,在下自当尽心竭力,
以报大恩于万一!”
见状,一旁的吕得水摸了摸下巴,看向赵天一,开口道:
“老大,我看柳道友也是一片赤诚,而且,对西域和琉璃寺的了解,远比我们来的深。
要不……就告诉他?毕竟,咱们要做的那件事,光靠我们三个可不行,日后难免有,需要外界协作、
里应外合的时候,多一个可靠的帮手,总归是件好事。”
悟能也微微颔首,低声道:“宗主,吕道友所言不无道理。柳道友的心性坚韧,也经历过那大起大落,
且与琉璃寺颇有渊源,或能提供我等未知的视角与助力。
观其言行,应是可信之人。”
赵天一目光再次扫过吕得水和悟能,沉吟片刻,最终缓缓点了点头,似乎下定了决心:
“既然如此,那我便不再隐瞒。柳道友,我便与你分说一番,我们前来这西域,究竟所为何事。待你,
听完之后,是去还是留全凭你本心抉择,我绝不阻拦,”
“赵宗主请讲!文轩洗耳恭听!”柳文轩立刻正襟危坐,神色肃穆,如同聆听师长教诲的学子。
见状,赵天一便开始将他们的目的和盘托出:“此事该从何说起呢?嗯……便从根源说起吧。…………”
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,在赵天一深入浅出的讲述下,柳文轩也逐渐知道到,
赵天一来西域寻找回家线索的初衷,
得知了司空以平并未成佛而是黯然坐化的惊天辛秘,听到了关于“舍利子”与神秘“密室”的线索,甚至,
赵天一将他意图改变西域现有僵化制度、引动变革的宏大构想,也毫无保留地告知了他。
柳文轩在一旁听得是目瞪口呆,心潮起伏,如同被一道又一道九天惊雷,
连续劈中脑海。
因为这信息量实在太过庞大、太过骇人听闻,以至于当赵天一讲述完毕,开口询问他时,他竟一时,
没有反应过来,依旧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之中。
“不知道友听完这些,还打算坚持留在我身边,卷入这是非旋涡吗?”赵天一看这柳文轩,再次询问道。
“嘿,看这样子,怕是给这家伙彻底听傻了!”吕得水见状,不由得失笑,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悟能。
“吕道友,切勿取笑。”悟能摇了摇头,语气带着理解:
“毕竟,此事关乎上古秘辛、佛祖真相乃至西域未来格局,任何一件都足以震动天下,匪夷所思至极。
骤然听闻,心神失守乃是常情,柳道友有这般反应,实属正常。”
说着,只见悟能伸出手,在柳文轩的眼前轻轻晃了晃:“柳道友?柳道友?回神了,宗主在问你话呢?”
“啊?!”柳文轩猛地一个激灵,仿佛魂魄这才归位,他茫然地眨了眨眼,看向赵天一,下意识地问道:
“怎……怎么了?赵宗主?您方才……问我什么?”
“我问你,听完我所说的这些事,得知我们最终要做的是什么之后,你作何想法?
是决定跟着我们走下去,还是选择就此离开,返回东域安稳度日?若你选择后者,我此刻便可送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