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听到吕得水的话,赵天一沉默了片刻,目光再次扫过那依旧不稳定的琉璃心。
最终,转向了那几张堆放着玉简与泛黄书籍的书桌,眼中闪烁着洞察与思索的光芒:“谁又能知道呢?
可能真的不在这里吧!”
言罢他顿了顿,指向那些玉简和书籍,“不过,那里还有些玉简和古籍,咱们先看看再说。
保不齐,这里面就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线索也说不定呢。”
说完,只见,赵天一便强行压下自己心头的重重疑惑,迈步走向舍利塔旁,那几张古朴陈旧的书桌。
而来到桌前,他的目光首先掠过,那些纸质已然泛黄发脆、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的古老书籍,
书籍的装帧方式很奇特,那种奇异的丝线即便经历了万载岁月,依旧保持着一定的韧性,
只是串联的纸页却已不堪重负。
最终,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枚混在书堆中、看起来最为古朴无华、表面没有任何纹饰、却隐隐散发着,
一种沉静内敛、灵光深蕴至极点的玉简之上。
而这枚玉简触手生温,质地细腻如玉,却又带着一丝木质的温润感,表面光滑如镜,映照出赵天一,
周身淡淡的护体光芒。
他深吸一口气,随即分出一缕高度凝聚的神识,小心翼翼地、如同触碰易碎的泡沫般,探入了那枚,
玉简之中。
而神识探入的刹那间,预料中的功法传承或秘术信息并未出现,也没有任何狂暴的力量反噬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段浩瀚如星海、饱含着无尽复杂情感与沉重记忆的神念信息流,如同沉默积蓄了,
数万年的悲恸洪水,轰然冲入了他的识海,将他整个意识都淹没其中!
而在赵天一的探知之下,他发现,这不是传承,不是记录,而是一段以最本源的灵魂之力烙印下的、
充满了无尽悲怆、刻骨悔恨、深深无奈、与最终一丝释然超脱的——临终独白!
而其内里所揭示的、被尘封了万古的真相,即便是以赵天一穿越两界、历经无数生死见惯风云变幻,
的见闻与心志,也不由得心神剧震!
此刻,只见,在赵天一的识海感知之中,先是一片万古死寂般的虚无与黑暗弥漫开来,仿佛能吞噬,
一切光线与声音,唯有沉重如星辰的重量压在心间。
良久,在这片意识的空间里,一道虚幻而模糊、被柔和却悲伤光芒包裹的身影,缓缓凝聚。
伴随而来的,则是一声悠远、沉重、仿佛承载了星辰生灭、沧海桑田之重量的叹息,而这一声叹息,
缓缓地、带着难以言喻的疲惫,
随即便为赵天一拉开了那段,被尘埃与谎言掩埋的过往帷幕……
“吾,名渡玄。”那被光芒包裹的虚幻身影缓缓开口,声音直接响彻在,赵天一的识海深处,带着一种,
历尽沧桑后的平静,然而那平静之下,却是汹涌的暗流。
“乃是司空师尊座下,最为愚钝、不堪造就之弟子,亦乃此地琉璃寺之……开山,亦是罪魁祸首之人。”
“今,吾之大限已至,神魂如风中残烛,行将寂灭。
特燃此最后一点残存念力,烙印于此简,藏于此室。非为传道授法,也非为扬名后世,只期…只期,
后世若有缘者,能侥幸至此,得见真相,或可……以此来警醒世间修行之人,莫要重蹈吾等之覆辙,
因一念之差,铸成万古憾恨。
闻言,赵天一心中掀起滔天巨浪:“渡玄!这玉简竟是他所留!琉璃寺的开山鼻祖…他为何自称罪人?”
而就在赵天一心中念头飞转之际,渡玄那蕴含着无尽悲凉的神念,依旧在娓娓道来就同一位即将要,
行将就木的老者,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,向着虚空忏悔:
“相信,而今之世间,广为流传之言便是:
吾师司空以平,乃功德圆满,智慧通达,最终于大悲寺圣山之巅。证得无上佛果,最后,霞举飞升,
往生极乐净土……”
“然,此等煌煌之言,或许早已深入人心,成了西域亿万万信徒心中,不移之信仰,不容置疑之真理。”
“然!此乃虚妄!乃彻头彻尾之谎言!
乃吾与通玄、普玄二位师弟,以及当时在场、选择了沉默的众多师兄弟,共同编织、并竭力维系了,
万载的——弥天大谎!师,未成佛。师,已……道解坐化。”
“彼时,吾师身感自身机缘已至,于那大悲寺圣山之绝巅,闭关静坐,欲冲击那传说中超脱此界束缚、
达至永恒自在、圆满无暇的无上佛境。
吾等三人,与众多核心师兄弟,荣幸为之护法于外,心潮澎湃,日夜仰望山巅,皆以为将亲眼见证,
亘古未有之神迹,沐浴师尊成就无上佛果时之无量光辉,泽被苍生。”
“然,四十九日之后,天象骤变,异兆陡生!
师尊闭关之处,气息剧变,非是升华之兆,反是崩坏之象!其后方才得知,乃是师尊其体内‘贪、痴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