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居延暗涌
元朔七年春,漠南的风里裹着沙砾与血腥气。
林深站在居延泽畔,望着新筑的石坝将弱水拦腰截断。浑浊的河水漫过草甸,原本丰美的牧场泡在水里,泛着腐草的腥臭。两千工匠蹲在堤坝上,用夯杵砸实最后一段土方——这是他为右贤王准备的。
将军,工匠首领老宋抹了把汗,这水改道,匈奴人今冬的草料......怕是要烂在泥里。
林深点头。三个月前,他派老宋带人疏通居延泽故道,如今河水改向西北,原本匈奴右贤王部的冬牧场,此刻已成一片泽国。
再往南三十里,他指向地图上的涿邪山,让工匠在山坳里埋火油罐。罐口用羊毛塞住,匈奴马队经过时,马蹄踢到石头,羊毛松了,火油自会漏出来。
老宋瞪圆眼睛:那要是下雨......
下雨更好。林深笑了笑,雨水冲散火油味,匈奴人更不会察觉。
这是他从现代特种作战里学的延时触发陷阱。史载右贤王冬季必迁徙至涿邪山避寒,届时他们会带着全部辎重——粮草、战马、妇孺,全在这片山谷里。
将军,亲卫陈安牵马来报,卫大将军派人来,说右贤王派了使者求和。
林深接过使者呈上的羊皮卷。羊皮上歪歪扭扭写着:汉使若退,我愿献牛羊千头,永不犯边。
回复他,林深将羊皮卷投入火盆,让右贤王亲自来涿邪山,我与他共饮马奶酒。
第二章 假匈奴现形
三日后,漠南草原出现了一支匈奴游骑。
他们穿着匈奴短褐,骑着瘦马,赶着十余辆装满粟米的牛车——这是林深让工匠扮的。车底藏着汉军的弩箭,每辆车后跟着三个持环首刀的汉兵,帽檐压得低低的。
二郎,这能成?陈安望着队伍远去,皱着眉,要是被匈奴人识破......
识破才好。林深拍了拍他的肩,右贤王多疑,见自己人带着粮车投诚,必定派轻骑去劫。到时候......他指向地图上的伏击点,我们的弩骑就等着收网。
果然,第五日黄昏,斥候飞报:右贤王派了八百轻骑,追着去了鸡鹿塞!
林深立即升帐:弩骑准备!
五百改良弩骑跨上战马。他们的马铠加了三层熟牛皮,普通火箭射不穿;每人腰间挂三个皮囊,装着浸油的麻绳——这是林深设计的移动火种。
听令!林深拔剑指向东方,追上匈奴轻骑,先射人,再放火!
第三章 鸡鹿塞火攻
鸡鹿塞外的沙丘后,八百匈奴轻骑正纵马狂奔。他们的首领是右贤王的侄子于单,此刻正挥着弯刀大笑:这群叛奴,带着粮食来降,真是天助我也!
话音未落,一支弩箭破空而来。于单偏头躲过,却见前队骑兵纷纷落马——汉军的弩骑竟在奔驰中连射,箭雨裹着风势,精准钉入匈奴骑手的咽喉。
列阵!于单大喊,他们人少,围起来杀!
匈奴骑手刚聚拢,就见汉军从两侧杀出。陈安一马当先,环首刀劈断一根套马索,大喝:火油!
汉军点燃浸油的麻绳,扔向匈奴马队。火油遇草即燃,匈奴战马的鬃毛被烧得噼啪作响,受惊的坐骑掀翻主人,四散奔逃。
于单被乱箭射中左肩,跌下马来。他望着满地火光,终于明白:中计了!他们是汉军!
此战,匈奴八百轻骑全军覆没,于单被俘。林深亲自审问他:右贤王在哪?
于单啐了口血:他在涿邪山,等着......等着你们的降卒......
第四章 涿邪山设伏
十月初七,林深率三千骑抵达涿邪山。
山谷里扎着数百顶毡帐,炊烟袅袅。老弱妇孺在帐外煮马奶,骑兵在山坡上放牧——这是右贤王的全部家当。
将军,陈安压低声音,匈奴人戒备松懈,是不是......
林深摇头,他们在等。右贤王以为于单带了粮车来,此刻正盼着呢。
他命工匠点燃埋在山坳里的火油罐。浓烟腾起,混着腐草的气息飘向匈奴大营。
不好!营后起火了!匈奴巡夜的士兵大喊。
右贤王掀开帐帘,只见东南方火光冲天,浓烟里隐约传来马蹄声。他抓过腰间的金刀:一定是于单的降卒到了!开营门,列阵相迎!
匈奴骑兵蜂拥而出,却见谷口站着三千汉军。林深的玄甲快骑列成锥形阵,前队是持戟的步卒,中军是张弓的弩手,后队是持环首刀的骑兵。
右贤王,林深策马向前,还认得我吗?
右贤王看清他甲胄上的印,脸色骤变:是你!那个烧我草料场的汉将!
第五章 血战峡谷
右贤王大喝:
匈奴骑兵如潮水般涌来。林深举起令旗:前队步卒,长戟阻敌!
三十步卒挺戟迎上,长戟挑开匈奴弯刀,却很快被马蹄撞得东倒西歪。林深又挥令旗:弩手齐射!
五百弩手扣动弩机,箭雨如注。匈奴前队骑兵纷纷落马,后面的却踩着同伴尸体继续冲锋。